美文一屋一天地,一村一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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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庙诗仙(江苏徐州)人,从来都不是唯一的栖居者。那里,人与花眠;那时,虫与人笑。所有的存在,没有楚河汉界,浸润满满的诗意。堂屋里,猫藏被中,狗卧床底,惬意地睡眠,可以从鸟鸣啁啁的午后到炊烟袅袅的黄昏。卧室里,墙角鼠啮,屋梁蛇盘。可谓真正的“蛇鼠一窝”!大人总是说,家里的动物,人不伤,便相安。所以这些年,虽有担心,但岁月静好。院落里,一缕阳光,轻轻敲醒椿树枝头的巢窝。一阵叽叽喳喳,拉开了音乐会的序幕。院落西北角的猪圈铁栅门,被撞得抖落了一地灰尘。几个小猪崽细长的鼻子,拱着,挤着,争着,看谁能抢先唤来一顿美食。不多时,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稻糠稀饭被母亲端了出来,而眼馋的山雀,眼尖的鸡崽儿也在残羹剩饭后的槽边,时来啄食。那时的厨房,南北长,东西窄,一种特别的味道整日弥漫其间。粥香、饭香、油香、菜香。除了这些,还有种别样的味道——屎腥臭,鸡屎和牛屎的腥臭。一间屋,就这样被灶台、鸡笼和牛圈三分天下了。最不老实的当属鸡,乱飞、乱啄、乱屙,什么汤匙碰倒,碎了一地;什么白菜啄了,剩一丁点儿老根;什么灶台脏污,留下爪印和遗屎。那些年明目张胆的肆意妄为给母亲添了许多乱,而母亲虽偶有皱眉,却常眉开眼笑。因为她在不断地“平乱”中,看到了鸡儿们饱满的精气神儿,就像庄稼人活出了精神气儿。鸡窝里,草垛里,当手握一枚枚温热的鸡蛋,家中漆红的储蓄罐——鸡蛋桶,也越来越沉了。那一声声清脆的“咯咯”啼叫,让岁月不慌不忙。而最老实巴交的,当属牛。一根木桩钉在墙隅,晚间的吃、睡、拉就在这小小的圈中,安适,无怨。陌生人走近也许会吓一跳,原来,地面被踏出一个大大的深坑,因为常年溺尿,汇聚此处,沤着,最后踩出一个深坑。而父亲也似乎特别看中这头几家合伙买来的牛,常挖淤泥,填新土,压平整。夏夜点蚊香,拍牛虻。冬天供草料,堵墙缝。新年来了,也在它两弯月牙上贴副春联,似乎牛也像人一样,对生活充满了期盼。晨出暮归,一牛在前,一人在后,扛着犁耙的身影,倒映在田埂间、池塘边。父亲如牛,牛如父亲,将浑身的汗水播洒在田间地头,将灰色的土,种成一片青青世界。生活啊,就像碗,是父辈和一头头老牛们,堆满了那一碗碗饭粒香。这样流动的风景,太美!太多!乡村岁月,从来都离不开它们无怨的参与。赶鸭人、放鹅娃、牧牛童……踏晨曦,沐斜晖,沿着蜿蜒的草径,进进出出,你辞我让,杂而有序,真的给人一种田园静好的诗意感。王维的那句诗就是最好的诠释:“野老念牧童,倚杖候荆扉……田夫荷锄至,相见语依依”。整个村庄,也是人畜共居的家。一半人群,一半牲口。曾记得一个修行僧说过,“万松岭上一间屋,老僧半间云半间”,彼此不扰,相安与共,这狭小的村庄,却有个大大的世界。这个村庄,人与人、人与牲畜就是这样彼此“相看两不厌”,甚至看出了一种醉态的美感——“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”。那时各家的院落没有砖砌的围墙,不像现在围得密密实实,甚至连搭起的篱笆栅栏也没有,完全敞开,人与家畜皆可自由地路过、停留和休息。即使哪家走失了一只鸡,也不必过于惊慌。清晨,那熟悉的嗓音一唤食,几个走失的冒失鬼就又火急火燎地踏上了归家的路。原来昨夜,“沉醉不知归路”,兴许是找相好了,混迹在左邻右舍的鸡笼里,常惹得邻居取笑说,“你家的鸡给我养得了,看样子是隔锅饭,香哪!”鸡屎、猪屎、狗屎、驴屎……成了乡村独有的印章,每一个人,从小到大,鞋底不印上无数遍,都不能证明你是农村人,货真价实的农村人。哪一只猫是谁家的,甚至哪一条狗是哪村的,都能脱口而出,也许是因为共居同一屋檐下,熟透了!那时,村庄在一声声啼叫中,醒来;在一阵阵暮归的“哞哞”中,睡去。睡的是那么沉,那么酣,那踏实而沉稳的鼻鼾声,村庄外满天的星斗,村庄内各家的牲畜,听了一年又一年……作者简介:庙诗仙,江苏睢宁县李集中学高中语文教师。肉体之我,在时光流年中顺流而下,潺潺,淙淙,消失在那天际尽头的归途;性灵之我,却喜欢溯游而上,在前尘往事中,寻找生命的另一种栖息和归宿。有作品入选《师心有痕》。——本文摘自教学参考河南站公众平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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